最近聽到父親對產後的內人說:「人生不過是輪迴一場。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,那麼父母親倒像是我們的來生,子女猶如我們的前世。
打從我們開始有記憶的時候,父母親就為子女忙個不停,父親忙於賺錢、養家、活口,母親忙於做飯、洗衣、打掃,父母親任勞任怨、無怨無悔,好像生來就註定要為人父母。我們只能從和雙親間的言談中得知,父母親年幼時和年輕時的回憶,不過那都離我們太遠,我們從小就經常向父母要吃的、穿的、用的,享受雙親給予我們的關懷及照料,彷彿他們倆上輩子欠我們似的,這輩子生來還債。
等到某天我們長大後,卻發現自己也同樣在做父母親的事,畢竟多數人都得面對結婚生子的生命歷程,此時我們好像變得能幹、有擔當起來。許多茶來伸手、飯來張口的新手父親進了職場,而蔥、蒜不分的新手母親則進了廚房;過去將換下衣物亂扔的母親,現在居然把子女的衣服洗淨,並摺疊整齊;而睡覺時總是鼾聲大作的父親,竟然記得半夜起來,替子女蓋被子!
我們為子女們的辛苦付出,是那樣的心甘情願,那樣的理所當然,彷彿上輩子就欠他們似的。有人說父、母、兒、女就像是同一塊模版刻的,從孩子們的身上依稀可以看出自己前半生的影子,引發吾人對童年的追憶,回首童年的時光,卻無法再回到從前。
此時不妨再看看我們的父親、母親,隨著年記漸長,雙親居然在不知不覺之中,變成了吾人幼時祖父、外婆的樣子,背駝了、牙齒掉了、頭髮白了、走路蹣跚了,然而,天下的父母親依舊關心著自己的孩子,甚至是孫子,就像當年祖父和外婆關心父母親一樣,於是我們始終跳脫不出輪迴。
如果人生真如一場輪迴,那麼子女就是讓我們追憶前生的,而父母則是讓我們看到自己來生的,因前世才有今生,過今生待來生。 (轉載人間福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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